再有一个多月,新一拨学生将启程赴海外留学。在国外高校,既有动辄三四百人、教授要手持话筒才能让每个学生听清的大课堂,也有一些在此前的学习中从未经历过的创新课堂。这些创新课堂的讲授内容不需要死记硬背,其形式轻松有趣,有的还令人“心惊肉跳”。
1 墓地里的采访课
调查性新闻报道方法课的琼斯教授给我们上第一课时,所有同学整整齐齐地坐在教室里,笔记本电脑屏幕闪亮。这是我到加拿大国王学院和戴尔豪西大学就读以来,学分颇高的一门必修课,此前的毕业生传下的经验说这门高阶课格外难学。
“把东西收拾好,我们去外面上课。”琼斯教授如是说。看着我们迷惑不解,他又补充:“不用走很远。”所有同学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小雨中步行了15分钟后,教授带我们走进一处墓地。阴沉的天空,潮湿的空气,加上墓园中随处可见的长了苔藓的石碑和墓志铭,略显阴森的氛围让我们几个女生心中忐忑。
直到走到墓园中央,教授才让我们停下来,指着一座墓碑对我们说:“第一课,请大家分为两组,找出这块墓碑主人是否真正埋骨于此的证据。”
这是什么意思?所有同学大眼瞪小眼。墓碑在此,难道死者还会逃出升天?教授仿佛看透了我们的心思,解释说,这只是一座墓碑,在不挖开坟墓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他当时是否下葬。
我们对教授的说法将信将疑,但墓碑上只有主人的姓名:约瑟夫·豪,还有生卒年月1804年12月13日至1873年6月1日。在那个没有网络和数字记录的19世纪,我们要如何查一位逝者?
这就是调查性新闻报道方法课程的目的所在,挖掘一切或明或暗的线索利用合理推测找到事实明证。分好组后,所有人开始找线索和证据。比如这座墓碑很高大,墓地面积不小,墓主人很有可能比较富有或有一定社会地位。对于这些推测,教授不置可否,任由我们七嘴八舌。有人迅速搜索了这个名字,发现约瑟夫·豪是一位政治家,甚至能找到印有他头像的邮票,印证了这是一位“大人物”的猜测。所有人都放下心来。既然不是无名之辈就有据可查。
考虑到人物年代,我们认为只有档案馆或者图书馆能够找到相关资料。小组人员立刻从不同角度入手,有人找到他的家族谱系,有人找到逝者的医疗记录、死亡记录,还有同学找到墓地缴费底本。但这些只能说明约瑟夫·豪已去世,如何证明他真的埋骨于此?一位幸运的同学在此时找到了他的传记,书中引用了旧报纸内容,是一位记者参加葬礼、亲眼目睹约瑟夫·豪盖棺下葬的过程。抽丝剥茧地从档案馆的微缩胶片找到当日报纸和报道原文后,这位同学终于拿到了教授要的证据,赢得了课堂奖励:一大盒当地特色甜品。
2 对教授实施“审问”
“墓地惊魂”只是琼斯教授不走寻常路讲授调查性新闻报道方法课的方式之一,这门课的主要压力在于死记硬背无法拿到任何分数。在这堂课之后,我们还在校园酒吧和咖啡厅上过课,学着观察身边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身在社会环境中,而不是教室中,才能时时刻刻把握热点,找到合适的选题。
琼斯教授让我们做的另一项有趣的训练也和新闻素养有关。在做调查性新闻采访时,有很多采访技巧。如何与被访者沟通、让他们放下防备,区分真实与谎言,是学习的重点之一。琼斯教授曾复印了几百页的警方审讯记录。这些记录通过向警方申请公开而获得,审讯对象是加拿大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罗素·威廉姆斯。威廉姆斯非常狡猾,我们要从记录中分析嫌疑人用哪些方式回避警方问题,说了哪些谎话,警方又是如何巧妙提问戳破谎言的。
学完技巧之后,我们的下一个课堂任务就是采访琼斯教授。在采访之前,我们分别搜集他的个人资料,有的同学从他的社交媒体入手,翻阅媒体对他的成就的报道,查找他做记者时写过的报道。也有同学拿到他的妻子和朋友的联系方式,预先做了外围访问。每个人在课堂上对着摄像机“质问”琼斯教授,这些问题大到他所做的项目的公正性,小到他是不是周末偷吃了家里用来烤饼干的面团,严肃或恶搞,无所不包。不论是什么问题,教授都会不停地躲闪、撒谎,直到学生找到突破口、挖出真正的答案才算过关。
3 在“户外教室”学习
让学生走出教室,是国外一些高校改善学生学习的重要方式。比如2018年10月,加拿大皇家大学的“户外教室”正式启用。“户外教室”位于校园的一处开放空间,没有黑板,也没有投影仪,甚至没有桌椅,只有半弧形的条状长凳,教室阳光充足,四周被绿树环绕,可以容纳50名学生上课。
“户外教室”由商学院的老教授特里·鲍尔牵头捐资建设。鲍尔在校执教期间,经常带学生去户外上课。“户外教室”显然不是为了生物学或者环境保护专业专门打造,所有院系的教师都可以来这里上课。“户外教室”能让学生亲近自然,更加放松,促进师生对话,鲍尔觉得这种教学方式很像苏格拉底问答法。“苏格拉底不在教室里上课,也没有砖瓦和灰浆,更不用PPT。他上课时在学生中走来走去,和每一名学生对话。”
不过,“户外教室”也有弊端。加拿大冬季漫长,春天短暂,暑假时没有课程,“户外教室”只能在温暖的秋季使用。传播学理论和媒介历史课教师大卫·布莱克也带学生在“户外教室”上过课,但他认为没必要将每节课都安排在户外,因为那就失去了“户外教室”给学生带来的新鲜感。
4 手机讨论赢礼品
在智能手机成为学校“公敌”的时代,美国贝勒大学教师凯文·多尔蒂却一直鼓励学生在自己所教授的社会学概论课上好好用手机。他在社交媒体上建立了讨论小组,把所有学生拉进组内。经过两年半的研究,他认为,允许学生课上使用手机讨论小组功能可以对学生学习表现产生积极影响。积极参与群内讨论的学生更有归属感,成绩也更好。
他认为,讨论组的形式把250个坐在同一间教室但很陌生的学生变成了集体,更好地促进了课堂讨论。为了更好地发挥讨论组的功能,多尔蒂还让一位助教专门担当社交媒体管理员的角色,负责监测讨论组内的对话,更新组内的图片、视频以及当日思考问题。根据学生所发内容收到的点赞数,学生可以赢得一些小奖品,比如咖啡店礼品券等。
5 课程中嵌入游戏
国外一些高校教师认为,学习本身是一种游戏,学生经历的考试、获得学分就像是游戏中的升级打怪,但有些游戏设计得不合理,所以不少学生才会对学习缺乏兴趣。
美国德雷塞尔大学的微生物与免疫系助理教授乌达内塔-哈特曼曾为自己的学生量身打造了一款学习型游戏:CD4细胞捕手。CD4细胞是人体免疫系统中的重要细胞,是艾滋病毒的攻击对象。游戏开始时,学生玩家会化身成为艾滋病毒,通过免疫防护,不断寻找受体,找到CD4细胞并感染,在这个过程中,无需死记硬背,学生自然能理解艾滋病毒是如何攻破人体防线的。
得克萨斯农工大学开设了一门艺术史课程,课程以游戏的形式沉浸式体验15至16世纪的意大利佛罗伦萨。在游戏中,学生的身份是意大利名门望族美第奇家族的成员,学生得以用主角视角了解美第奇银行和美第奇家族的兴衰、其家族对文艺复兴的影响。通过游戏,学生可以真切地感受那一时期的艺术品,激发学生对艺术的兴趣。(林小鱼)
当前高校教师业绩评价和职称评聘过程中,“唯论文”现象非常突出。然而,如何破解这一难题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教师是个职业,教师也需要晋升,世所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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